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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木偶:詭異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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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奈良鹿丸’,是吧?”伊赫卓將打火機擺在了自己的臉頰前,火光的輕微躍動讓他的面容一明一暗、極度詭異,他的嘴角不禁溢出了一抹讚賞的微笑,繼而溫言道:“哼,還挺能幹的嘛。”

“切,比不得你哦。”奈良鹿丸冷哼了一聲,然後他蹲下身子、雙手結印,熟練地用自己的“影子束縛術”伸向了伊赫卓。

他不由得暗中一笑,還好這個自作聰明的男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裏原本一片黑暗,可一旦點燃了蠟燭就等於有了光源,那麽他自己的影子束縛術就可以施展了!但讓鹿丸倍感奇怪的是:這男人竟敢這樣長時間地接觸打火機,難道他不覺得燙嗎?

……

“過獎啦。”伊赫卓輕笑道,他順著火光,幽然地看了一眼鹿丸,開口道:“可惜啊,你不是最怕麻煩的嗎?難道……不覺得很累嗎?”

語畢,鹿丸果然感覺自己有些頭暈,而他眼前的伊赫卓開始變得“模糊”、甚至成了“三兩個人影”?!他心中一驚,暗罵自己太過大意,可……可這種莫名其妙的困意又該作何解釋呢?

“祝你好夢。”伊赫卓溫聲道,那一副和藹的樣子恍若在哄孩子睡覺般輕柔。他將打火機淡淡地撇在了一旁,火光在落地後仍脆弱地燃燒。而已經跪倒在地上的奈良鹿丸則困意難耐,他恨恨地望著這些墻上的正散幽著昏暗鬼光的白蠟燭,大腦中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麽。可身體的乏力迫使他無法繼續思考或探究,在打火機最終滅火的那一瞬間,他的上下眼皮終因不堪重負而合並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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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基大人!!!”

櫻撕聲道,這血腥悲壯的一幕發生得太過突兀、也太過震撼、更太過殘酷!且馬基由於之前的身體乏力再加上如今的負傷嚴重,所以他痛苦地掙紮了一會兒後就立馬昏厥了。可他血肉模糊的斷肢處的血海依然在肆意湍流,似乎意圖掀起更加恐怖的驚濤駭浪!

此刻,她死死瞪大的雙眸正呼嘯而出滾滾灼燒的熱淚:既因為馬基大人的舍身相救、也因為他自身傷勢的慘不忍睹、還因為他們未來的不可預期、更因為……更因為她自己的性命堪憂!!!

天啊、天啊、天啊——她到底該怎麽辦啊?!

本就渾身乏力的春野櫻只能任由自己不爭氣的淚水汩汩激流,可她仍然毫無反抗之力!現在更因驚懼過度而全身癱軟、戰戰兢兢!難道真的……真的就到此為止了嗎?難道自己還是得淪為赤砂之蠍的刀下亡魂嗎?!

然而殺伐果斷的門佐蠍向來最討厭等和被等了,即便他在死後成為了永恒的傀儡,但這個與生俱來的奇怪習慣對他而言依然如影隨形、不泯不滅。只見剛參與過一場殘暴廝殺的傀儡“蠍”仍舊不依不饒,他面無表情、神色泰然,好像他自己剛才並沒有做出什麽斬斷他人手臂的血腥事情。

他正冷冷地盯著淚如雨下、表情絕望的春野櫻,卻未有絲毫動容、絲毫悲憫,而是再次舉起了滴著馬基點點血跡的寒光兵刃,然後——直沖沖地刺向了櫻!春野櫻在感受到他的淩厲殺意後便下意識地閉上了那對含淚的美目,捎帶擠出了早已蓄滿的淚珠,且那晶瑩的圓珠上還反射著心懷不甘的悲戚哀光……

師父,對不起!老爸老媽,對不起!佐助君,對……對不起!她深吸了一口氣,繼而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因為她知道自己就要完了,而且是徹底完了!

……

“別分神!!!忍者怎麽能在敵人的面前閉上眼睛呢?!”

……

這是……這是當年師父在傳授她格鬥技能時所說過的話語吧。哎——等等——那不是佐助君的聲音嗎?!

在切實發覺自己並未真正死去時,櫻便慢慢地睜開了那對沾著濕潤淚痕的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黑衣墨發的年輕男子,英姿颯爽的他已經用正綻放著紫色光芒的“須佐之男”穩穩當當地擋住了傀儡“蠍”的銳利刺刀!

“佐……佐助君……”櫻輕輕地開口道。比起呼喚人名,她此時更像是在沈吟一首幽婉的小詩。而她碧眸中蘊著的熱淚在話音剛落時就再次決堤,其中還夾雜著太多、太多、太多的覆雜情緒:有思念、有焦慮、有欣喜、有怨怪……

與她近在咫尺的宇智波佐助自然能聽見她的幽怨低吟,於是他微微側首,眼神輕然地瞥了一眼身後滿臉淚水的櫻發女子。唉,她哭得很厲害啊,怎麽……怎麽還是那副哭哭啼啼的老樣子呢?因此他忍不住喟然幽嘆,可心中的無名業火卻悄悄地被點了起來,其中亦摻雜著他那不可告人的愧疚和憐惜……

突然——他猛地轉首,用其寒光閃閃的視線兇狠地淩遲著神色木然的傀儡“蠍”。然後他在眼中凝聚查克拉,對那個傷害了她的家夥施加自己獨有的嚴酷懲罰:“天照!”那陣冷麗磁性的聲音甫落,只見傀儡“蠍”在一瞬間就被黑色的熊熊火焰燃燒,接著他便無力地倒在了一旁,看樣子勝負已經分曉了。

對實力早已堪稱為“忍界巔峰”的宇智波佐助而言,解決掉窮兇極惡的蠍並不是什麽麻煩事,且這個“蠍”只是門佐蠍的軀體所制成的傀儡罷了。所以在事情結束後,佐助便忙俯下了身子,他將櫻溫柔地攬在了懷裏,語氣關切道:“櫻,你……你怎麽樣啊?”他邊說邊忍不住皺起了英氣的眉宇,就連扶著她身子的右臂也因剛才的後怕而未真正緩過勁來,甚至在隱隱地顫抖……

“我……我沒事……就是……就是渾身沒勁兒……”櫻欣慰地笑了笑,眼淚又溢出了幾粒。她正無比戀慕地看著憂心忡忡的佐助、看著他眉間的愁雲密布,心裏倒很開心他對她的在意和擔憂。

果然……果然他還是及時趕來了!

雖然她仍然不知道佐助君到底是怎麽從那個砂錮順利脫身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這裏的?可她知道的是——她並沒有猜錯哦!她就知道——他一定會像天神一樣趕來救她的!!!即便之前他對她的確有所隱瞞,但她能理解、也會體諒、更會支持。這便是戀人們之間才會擁有的心有靈犀嗎?真……真好啊,只見她蒼白的蓉面上逐漸布滿了燦爛的紅雲,恍若雪天淩寒盛開的傲雪紅梅。

……

隨後趕來的手鞠和勘九郎見正靠在佐助懷裏的櫻平安無恙時,二人便長長地舒了口氣。可當他們看見了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昏迷不醒的馬基時,姐弟又雙雙面露震驚、瞠目結舌,於是二人忙趕到馬基的身邊,身體顫抖的手鞠還試探性地推了推他;她眼含淚光,聲音輕輕道:“馬……馬基……老……師?”

“手鞠!!!你要振作點兒啊!!!”勘九郎見狀便忙拍了下有些失神的手鞠。接著,他趕緊撕下了自己衣服的布料為馬基包紮傷口。而手鞠在抹了抹眼淚後也趕忙一起為馬基止血,但她又偷偷地瞥了一眼那個正被“天照”燃燒的傀儡“蠍”……忽地,那對精美的玉眸中竟一閃而過某些異樣。

“小櫻!你沒事就好!要不……要不我可得愧疚死呀!”勘九郎一邊幫馬基纏“繃帶”,一邊惡狠狠地罵道:“混——蛋!!!這家夥居然在這兒啊?!”他目光埋怨地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傀儡“蠍”,繼而氣呼呼地說道:“最近那個傀儡‘蠍’的卷軸‘離奇消失’了!而且我怎麽找都於事無補!原來……原來是被伊赫的人偷走了?!哼,是我太大意了!真是可惡啊!!!”

勘九郎猛地回想起那晚舉辦宴會時,伊赫涵默刻意給自己敬酒的事情,難不成是那個時候嗎?!是那個老家夥趁自己因手鞠的婚事和鐵路計劃流產而悶悶不樂時,才借機偷走了傀儡“蠍”的卷軸嗎?

可是……可是傀儡“蠍”早都沒有戰鬥力了啊!他又是怎麽離奇“覆活”、並對馬基和小櫻展開攻擊的呢?於是思緒愈發混雜的他直接惱火不已地看了一眼正倒在地上、被獵獵“天照”重重吞噬的傀儡“蠍”。唉——早知道會有這樣的倒黴事?他就應該早點兒把那個“廢品”處理了呀!

……

漸漸地,砂瀑手鞠驚覺她自己竟有些莫名其妙的乏力?!且她還驚恐地發現——鹿丸和伊赫卓居然沒有跟過來?!鹿丸是出事了嗎?!於是她趕忙強撐著自己站起來,但即可就虛弱地倒在了地上。當她的上下眼皮即將無可奈何地合上時,她不禁輕喃道:“鹿……丸……”,隨後便不省人事。

“手鞠——”勘九郎見狀便趕忙將她扶起,可伊人已經昏睡過去了;且他自己也感到了一陣難以抗拒的困意,遂怒罵道:“哈——我好端端地怎麽會這麽瞌睡啊?!”

在目睹了手鞠的意外昏厥後,心生不祥之感的佐助便目光定定地望著墻壁上的白色蠟燭,他又忽地想起剛才伊赫卓在外面點燃的那些白蠟燭……終於意識到了其中的關聯!於是他用正透露著相同倦意的聲音狠狠地咬牙道:“這些白蠟燭果然有問題!”

“什麽?什麽白蠟……”當勘九郎正要繼續追問時,他也因困意的驟然加劇而倒在了地上。

對於這類事件的再次發生,連向來冷靜自持的佐助都有些手足無措,且他更清楚自己也撐不了多久了。那接下來他又該怎麽辦呢?盡管傀儡“蠍”已經被制服了,可他們幾人此時都無力出去、也不易與外界取得聯系。眼下這個地下室又密不透風,蠟燭就算全部燃盡後,其氣體仍會長久地盤踞於此。即便他能勉強爬出去,可外面又是一片白蠟燭,所以他很有可能會再次昏睡!

“佐助君——小心啊——”

櫻突然用羸弱的聲音大叫道,還在苦思冥想的佐助根本就沒有註意到自己身後的傀儡“蠍”;只見依然被“天照”焚燒的他竟動了動手指,隨後便是藍色的查克拉線操縱著那把粘著鮮血的利刃向佐助不偏不倚地刺來……

電光石火間,有些發楞的宇智波佐助只感覺似乎有什麽熱乎乎的東西噴在了自己的後背上?!他遂忙轉過頭——竟看見櫻正從後背緊抱著自己?!

她為他……擋住了刀!!!

……

呵,多麽諷刺啊。沒想到過了兩年多後,她又挨了蠍的一刀!上次是為了千代婆婆,而這次是為了佐助君。

……

“櫻!!!”佐助放聲大吼道,他忙轉身抱住了她。在看到她的腹部被狠厲地刺穿、鮮艷的深紅遍布她的粉色裙裝、火紅的彼岸花從她玲瓏的櫻唇逐步燃燒至她纖美的腰部時,他面色煞白、嘴唇顫抖,就連呼吸都快停止了。

其實……其實他一直都很想告訴她:他是真的很喜歡看她穿這身粉色長裙的樣子啊!她明明是一個被櫻花般的粉色雕琢的嬌俏精靈,所以太過熱烈的紅色根本就不適合她啊。而今她的淡雅粉色正被咄咄逼人的血紅逼得走投無路、蒼白無力,如同她正漸失血色的妍麗玉顏、如同……如同她正流逝的韶華生命!

不——不——不——

不要啊——千萬不要啊——

萬念俱灰的佐助此刻只恨自己不會醫療忍術!而且這時候就只有他一個還稍微意識清醒些,但也絕非長久之計!為此他心中不由得怒火燃燒,遂目光狠毒地盯著蠍,只見其冰冷的眼神如修羅般兇狠可怖!

逐漸地,這種極其強烈的恨意竟讓佐助有多餘的力氣開啟了自己的寫輪眼!透過精密細致的瞳術,佐助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傀儡“蠍”似乎是被人操縱著的?!是那個伊赫卓嗎?就在這時,仍被烈火團團簇擁的傀儡“蠍”竟慢慢地站了起來?!且他依舊表情木然、不悲不喜……看來他還要繼續攻擊!且這對佐助和櫻而言非常不利。

櫻因為傷口的劇烈疼痛而輕輕地移動了一下她自己的身子,卻不小心把裙子口袋裏的木偶掉了出來。只見那個掉落在一旁的木偶並未沾上櫻的血跡,但上面的濕痕卻非常顯眼,簡直……簡直就像是在水裏浸泡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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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遇到他,請幫我把木偶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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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把這個……扔到蠍那兒……”櫻對佐助虛弱道,然而她的翠眸中忽然閃過一絲奇異的星光。記得佐良娜的“遺書”是希望自己能把木偶交還給蠍,那麽現在——算是蠍的傀儡“蠍”就在這兒啊!

或許……或許佐良娜說的是另外一種意思!自己之前一直都先入為主地認為這個木偶只是一個念想罷了,但這“小家夥”經常在自己遇到蠍的時候就奇怪地潮濕,更像是“哭泣”過?!所以——佐良娜當初的“遺囑”很有可能是一語雙關!!!

佐助聞言先是楞了一下,他也想起了那封撲朔迷離的“遺書”……於是他忙撿起了那個小小的木偶,天啊,這裏明明沒有水,可這玩意怎麽會潮濕成這樣?!那個神秘的佐良娜果然心機深重、步步為營,她似乎“算計”好了每一步!

但現在也只能賭一把了!即使吹滅了白蠟燭,可這裏的密閉環境無法讓蠟燭殘留的氣息立馬消散,且渾身無力的他們處在一片黑暗之中更無異於自尋死路!何況在這種封閉狹小的環境當中,使用火遁對抗蠍也等於是***,而“天照”還“邪門”地燒不死那家夥,那自己——就相信櫻吧!

待須臾片刻後,神情肅穆的佐助便把那個木偶像丟手裏劍一樣精準無誤地朝傀儡“蠍”擲去,傀儡“蠍”則一把接住了木偶。但也就在頃刻間,他終於在其僵硬許久的容顏上露出了一個似是“驚異”的表情;繼而機械般地啟唇,於口中輕柔地說出了一個讓佐助和櫻都感到十分陌生的名字:“紗羅妲……”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設定的“白蠟燭”有點兒像金庸小說的“十香軟筋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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